漁夫集(前傳)

愛情考驗

有位女孩子找神父訴苦,說她的男朋友變了心。我問他們相識多久,快五年了;不過四年是天各一方。原來男的去了加拿大唸書,行前作了一番許諾,起初書信往來頻密,情話綿綿,不過……大家都知道結局吧!文藝片子處理這類情況常常做得有聲有色;除了清雅脫俗,男女一定意志堅定,終於大團圓收塲,叫人羡慕。現實生活真的這樣?我願意留個問號。

法國人有句俗語:「眼前可以留心」很有道理。一經分手,雙方的感情是容易減退的。很多熱戀的青年男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唯有努力煲「電話粥」補救,就算冒上令媽媽生氣亦一意孤行。月有圓缺,上蒼似乎喜作弄人,好好的一對一雙,突然為了前途,為了學業,無可奈何的把愛人拋下而遠走他方。或許我思想守舊,總覺得這局面有點兒不對勁。通常放洋留學或出國工作,決不像中彩票那麼簡單,不是一兩天可以成行。而時下青年人有一風氣,多以擁有異性朋友為榮;因為上街夠帥呢!否則別人會取笑自己是否古老石山或沒有條件去吸引人。慢慢日子久了,為對方的已付出了一片真情,分手談何容易。思想成熟的人,明知自己前程未卜,在離港前不會亂箭射人,萬一真的有了合適對像,也能開誠佈公對將來的種種,不致流於一派胡言。碰上男的英俊,女就更難放心得下;同樣,女朋友太美麗,男仕變得更加敏感,視所有同性為敵人。落到天涯異地,相思之苦不在講,那份空虛和寂寞簡直令人瘋狂。在外邊跑過江湖的人,必定嘗過這番滋味。況且歐美女孩子早熟熱情,逗人喜愛;而華僑同胞,思想亦很開放,既是同聲同氣,雙方隨時可採取主動。如果遊子的情緒正陷低潮,剛巧殺出某君溫柔體貼;他可顧不得昔日曾經跟你山盟海誓,目前的一刻是很難抗拒的……看來神父見得太多灰色的事:因為我曾親眼見過女的將口紅印在信紙上的婚約告吹,或男的在外國「奉子」成婚,把原來的愛人迫上青山。讀了這文,有人會不服氣,說自己不是這類人;倒要鼓勵他們說:「爭氣點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