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忙碌與轉變
有另一個原因防礙年青人了解聖召。大型的聖召活動有它們的價值,好像去年在灣仔伊利莎伯體育館上演《成就》聖召劇都是十分出色的工作(可惜音響失敗)。但單靠每年一兩次的公開宣傳不夠,日常生活,神父修女與年青教友的直接接觸更為重要。生活在香港,忙碌是一般成功人士的必然表現。俗語有話,可以幫得手的人通常都是忙碌的人,於是大部分神職人員便以大忙人的姿態出現。密麻麻的記事簿,永遠開不完的會議,上午在北區公幹,下午又得趕落南方主持聚會。總之來去匆匆,給人的印象是個分秒必爭,絕無空閒的人。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做神父修女的會有幾多時間坐下來和年青朋友作個別的交流和分享呢七年多的鐸職生活,犯上這樣毛病的次數真有七十個七次之多。我錯過了許多可以跟別人交流心靈,鼓勵聖召的機會,亦令不少朋友看到我這副「忙相」而產生不敢打擾的念頭,委實可惜!「忙碌」這個「免戰牌」實在破壞了不少千載良機,我對不起耶穌,更對不起想跟我分享聖召的弟兄姊妹……
缺乏鮮明形像和太忙碌固然要對聖召荒負起部分責任,但教會自梵二公議會後重估教友在教會內的地位和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另一個影響深遠的因素。從前教會金字塔式的權力架構由上而下,教宗、主教、神父、修女和教友仍可以對部分覬覦權勢的人產生吸引力,但今天倡導的民主、平等及服務却在有意無意之間令人們對獻身事主的修道信念模糊起來。擧個例,目前我們做神父的,除了擧行感恩祭、 主持病人傳油和聽告解外,似乎其他工作都可以由修女或教友承擔。昔日獨攬的大權,今天便須下放流失,神職界大受「身份危機」的考驗,許多修道人視教友是威脅自己飯碗的敵人,結果潛意識抗拒教友參與教會的牧職。
同樣,不少年青教友既然發見不做神父修女亦一樣可以投身服務教會日,而修道生活的形像又不鮮明,亦缺乏吸引力,便難怪他們不作此想了。教會一天未澄清和平衡每個跟隨耶穌的人因聖洗聖事而承擔的傳揚福音使命與神品修道生活的異同,我相信情況不會有太大的改善。如果我們強調教會的階級現象只是分工組織上的需要而非本質上的優越,那麼神職生活便應該是服務的表表者,結論應贏得更多年青輩的信服和仿效。看看印度德蘭修女及已故明之剛神父便是最好的榜樣。可惜現實生活裏,這類的牧者只佔一個很少數的比例,所以身教重於言教,跟栽培及推動聖召很有相輔相成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