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火浮生」的另一面
這套電影講十八世紀殖民主義擴張的毒害,西班牙和葡萄牙為了奪對南美洲的控制權,利用教廷和耶穌會之間的矛盾關係,不惜犠牲無辜的土著。這篇不是影評,只想從另一角度去探討教會和社會之間的關係。從前教會與世界對立,底綫劃分清楚,提倡屬靈和屬慾、出世和入世的分別。畢竟時移世易,這套理論已站不住脚,梵二深悉教會如不改變態度,遲早會淪為世界邊緣怪物,為人唾棄。
其實整個教會歷史和世界的關係,就是在「投入」和「超脫」之間掙扎求存,二千年來成了不變的方程式。這份張力處理得當,不單無害,反而有助教會醒覺自身的使命,不重蹈歷史覆轍。既然世界是教會傳揚福音的基地和舞台,無論喜歡與否,後者都不能採取迴避及敵視的態度。時至今日,仍舊有許多神職人員以為牧民工作只是照顧教友的精神生活,向未認識耶穌的人宣講福音而已。上述服務固然重要,但是只求屬靈,對世事一概不理的態度往往變成無聲的反見證,使人對教會產生反感。
可以列擧的例子比比皆是。近代最叫人傷感的史蹟莫過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德國教會和納粹政權之間的勾結。德國教會可以視而不見地容忍納粹黨入侵其他國家,可以對消滅猶太人這種令人髮指暴行保持緘默;但駐守荷蘭亞姆斯特丹的德軍隨軍司鐸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軍人不應該去紅燈區召妓,因為這是違反天主十誡的罪惡。可幸成功的例子亦不缺乏,近期如推翻菲律賓獨裁者馬可斯的和平鬥爭,教會便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當時教廷曾經警告馬尼拉辛海綿樞機,叫他不要捲入政治旋渦,但他義正詞嚴的回答:「這不是政治問題,而是正義與邪惡的宣戰。」革命成功後,辛主教漸漸從公眾眼前隠退是很明智的抉擇。回想當時最混亂的幾天,看見神父修女和教友坐在坦克車前祈禱,修士以血肉之軀阻擋敵對 派系互相砸石,這樣的行動已經是一種最動人的見証了!
整體來說,我們香港教會的社會意識仍弱,雖則有少許神職人員十分關心社會公益和勞工福利,但都以外籍佔多數。不少堂區仍未成立關社組織,或許有些本堂神父會說:「教區不是有個正義和平委員會正幹得有聲有色嗎?」這的確是事實,但對草根階層教友的培育,堂區神父是不能推缷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