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罪惡架檔
南非不人道的種族隔離政策,其實存在已久,只不過它的新聞價值給第一、二次世界大戰的納粹暴行和緊接而來的韓戰及越戰掩蓋,而不為世人注意而已。同樣,六十年代民權運動之前,美國何嘗不是岐視黑人,迷信種族有優劣之分?今天,越戰結束後十年,美國總算見到一點昇平景象,再加上最近南非聖公會黑人大主教杜杜獲得諾貝爾和平奬殊榮,於是又激起傳播媒介注意這個貧富懸殊、人權備受踐踏的國家。
這一陣子美國大學生又掀起一股學運熱潮,這回倒不是反戰示威,而是要求學校當局撤回在南非投資的生意。原來許多美國大學都有一筆發展基金,它的用途是透過投資,把賺得的利潤作為推廣和改善學校的服務。這點本來無可厚非,但怎知不少替大學賺錢的跨國公司,竟然利用南非的廉價勞工謀取暴利。美國人既然倡導民主自由,南非白人的劣行當然不能容忍接受,結果由有良知醒覺的學生自發的反種族隔離運動便此起彼落的蔓延開來,成了報章和電視台的頭條新聞及人民茶餘飯後的話題。柏克萊的社會意識早在六十年代已經名聞於世,今次又擔正先知的角色。校園活動風起雲湧,神學院更不甘後人了!幾星期前參加了生平第一次的和平示威遊行,五六百個神學院生一起由行政大樓出發,穿街過巷的去到加大校院,與數千同學來個大「串連」,公開譴責南非政府的罪行和要求校方立刻正視不公義投資的事實……
查實神學聯盟內某些學院的發展基金也有問題,只不過從未意識到這個基金本身的罪惡意義。南非白人幹同一樣工作所得的薪酬是黑人的六倍,這點已經有足夠理由去判斷孰是孰非。比方早些時教廷的銀行風波也說是跟意大利黑手黨幹的非法勾當拉上關係。我們固然無法知悉真相,但非蓄意犯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神職人員本身不是財經界人士,但往往又不敢信任教友的專業知識,結果是平白浪費許多可供發展建設的良機,而最不幸的還是給奸商利用,做了剥削窮人和落後地區的幫兇。一想到這裏,我禁不住要提起筆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