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集(二)

中國人啊!

早些時友人由三藩市回港深親,跟他們談起中國人在美國的情況,聽後頗覺心酸。去過三藩市遊覽的朋友,除了金門大橋,相信一定不會忘記市中心文娛區那座外型如琴鍵一樣的「戴維斯」 音樂廳吧。記得那年在柏克萊唸書,教友請我去聽音樂會,由來自中國大陸的中央交響樂團跟本地的合唱團㩗手演出「黃河大合唱」。朋友一再提醒,要結領帶和穿外套,因為這間演奏廳旳格調很高,男觀眾會穿「踢死兔」,女仕們穿什麼更不必在這兒細述了。那個晚上的印象是衣香鬢影,氣派豪華。

民主自由社會基本上一視同仁,只要你肯付錢和遵守合約,任何人都可以租用私人或政府擁有的表演塲地。曾經有位香港巨星級歌手應邀到北美巡迴演唱,而第一站便是這坐每一位藝人都渴望可以站上去的「戴維斯」音樂廳。由於在中文報章和唐人埠做的宣傳好,歌者本身號召力又夠,好快便賣個滿堂紅。不知何解陰差陽錯,再加上缺乏溝通,到了首演晚上,這個歌星竟然缺塲。原來他的入境證過了期,在機塲怎樣跟移民官員文涉也不得要領,結果被迫折返原地。觀眾大失所望是料想中事,他們大鬧情緒亦情有可原。只可惜不少同胞發洩情緒的方式過了火。鼓躁之餘,粗口滿塲飛不在講,有人更拿出利器把座椅劃花劃破,擾攘和破壞一番後才揚長離去。結果,「戴維斯」音樂廳的負責人發誓以後不再租塲地給「中國人」使用。多麼丟臉的事!

在北美駛汽車只是生活必需,與香港人用汽車來炫耀自己的心態大相逕庭。所以在美加等地駕車子,大家都比較禮讓,行人更加得到司機的尊重。環顧香港、台灣和太陸,行人與汽車根本勢成水火,互不相讓,分分鐘有弄出意外人命的危險。也是温哥華朋友的真實體驗,他說近來移民入境的華人漸多,也把東方的壞習慣隨着雄厚的資金一併流入。今天在超級公路或者市區街道駛車時,如果你由於不熟路而把車子拖慢,一定會有尾隨的車輛響號或者用不文手勢去表示對你不滿。而十個敵視的人中,亞洲人佔了七成。這朋友還相信可能全部都是中國人所為。雖然是沒有科學根據的主觀調查,但中國人上榜是毫無疑問的。

澳洲人一向鼓吹白人優越至上,排外心理顯而易見。最近他們更加對中國人不滿,因為近期的新移民太有錢了。華人出手闊綽,甚至敢用現金交易,把澳洲兩大城市的樓價不斷推升。本土人買樓當然身受其害,不滿之言洋溢於口。

中國人有兩大惡習; 有錢時不可一世,潦倒時毫無原則。今天在香港街頭看見那些用「大哥大」 無綫電話的仁兄仁姐,其中不乏意氣風發人士,有時看得令人嘔心。但願這些陋習不會變成將來外國人排華的伏綫。同胞們,我們當有內省更新的必要!